吕文扬站在三十八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,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。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金融区,他的世界曾经由K线图和数字组成,每一个波动都牵动着亿万资金。而此刻,他手中的不是财务报表,而是一封来自元诚希望小学的邀请函。
“吕先生,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位数学老师。”校长在信中说,“他们从未见过真正的数学家。”
数学家?吕文扬苦笑。他不过是华尔街的算账人,用数字堆砌财富的商人。但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另一组数字——那是他资助元诚小学三年来,看到的入学率从47%上升到89%,辍学率从22%降到5%。
周一晨会上,当合伙人再次为某个并购案的收益率争论时,吕文扬突然站起身:“我要休假一段时间。”
会议室霎时寂静。没有人理解,为什么公司最年轻的合伙人要放下千万年薪的项目,去一个偏远山村小学教书。
展开剩余71%抵达元诚小学那天,细雨蒙蒙。校舍比照片上还要简陋,但操场上用石子拼出的数学公式却让吕文扬驻足——那是勾股定理的简易证明。
“孩子们自己拼的。”老校长笑着说,“他们说要用最宝贵的东西欢迎您。”
第一堂课,吕文扬准备了复杂的数学游戏,却发现孩子们还在背诵乘法口诀。他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小女孩,正在作业本背面画着什么。走近一看,她正在用图形推导等差数列的求和公式。
“谁教你的?”吕文扬惊讶地问。
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:“我自己想的。爸爸说,数学就是找规律。”
那天晚上,吕文扬扔掉了带来的高级教案。他开始观察孩子们如何用树枝在泥地上演算,如何用石子代替算珠。他学会了用山野里的例子讲解比例,用分发糖果演示分数运算。
最大的挑战来自那个叫小玲的女孩。她总是不交作业,上课走神。直到有一天,吕文扬发现她每天要走两小时山路来上学,回家后还要照顾生病的奶奶和年幼的弟弟。
“老师,学数学有什么用呢?”小玲问他,“我能用乘法让奶奶好起来吗?能用几何让弟弟吃饱吗?”
吕文扬沉默了。那天放学后,他跟着小玲走了那段崎岖的山路。回到家,他看着女孩熟练地生火做饭,给奶奶喂药,教弟弟认字。在昏暗的煤油灯下,她终于拿出数学作业。
“老师,这个题我不懂。”
吕文扬突然明白了什么。他不再单纯地讲解题步骤,而是教她如何计算药剂量和用药时间,如何规划最快下山路线,如何分配有限的食物。数学不再是抽象符号,成了生存的工具。
三个月后的全县数学竞赛中,元诚小学破天荒地获得了团体第二名,小玲个人更是夺得冠军。站在简陋的领奖台上,她说:“以前我觉得数学离我很远,现在我知道,它就在我的生活中。”
期末最后一天,吕文扬收到了一摞孩子们手绘的贺卡。小玲的卡片上写着一行字:“老师,谢谢你让我们发现,数学不是有钱人的游戏。”
雨停了,夕阳透过云层洒在操场上。吕文扬望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,手机响起,是公司问他何时回去。
“抱歉,”他说,“我找到了更重要的投资。”
挂断电话,他翻开明天的教案。第一页上写着他新的人生公式:一个教师加上一群孩子,等于无限可能。
发布于:浙江省诺亚创融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